一回頭的父愛
冰心曾說過:“父愛是沉默的,如果你感受到了,那就不是父愛了。”父親用樸素的方式表達著他對我的愛,那感情默默無聞,靜默不語,卻愛的深沉。
小時候,我初學寫字時,左手寫字很靈活,右手特別笨拙。老師告訴我父母,我是個天生的左撇子,如果小時候改不過來,將來會給生活帶來很多麻煩。父母向老師取回的經(jīng)就是只要我左手寫字,就拿個板子在左手上使勁敲打,讓我“痛改前非”。
我趴在小方桌上寫作業(yè),心里緊張得要命,我用右手寫字的難度不亞于別人用左手寫字。不由自主地,鉛筆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里,父親“咳嗽”一聲,我的心猛地一揪,眼睛一閉,等板子落在手背上。好一會兒,我耳邊并沒有傳來板子落下來的“啪啪”聲。父親就坐在我身后,他既沒罵我也沒強制要求我把筆換過來,但我手中的筆不由從左手換到了右手。很長一段時間,父親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我身后,我的右手握著筆別扭地在田字格上寫呀寫,練呀練,右手終于能像左手一樣靈活自如了。
等我能為家人分擔家務(wù)了,母親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右手不會用剪刀,不會用刀切東西,而左手卻能很快地熟練起來。母親屢次給我示范右手拿剪刀拿針拿刀,甚至手把手地教,有次我正用左手切土豆片,母親逼我換右手學著切,一刀下去,手指上的血汩汩冒出。父親站在一邊說:哪只手會,就用哪只手,誰規(guī)定這些就必須用右手。父親的寬容使我的左手學會了切菜切面,到現(xiàn)在,我右手還是沒學會干該用它干的事,而我也從沒因右手不會而自卑。
上初中時,從家到學校的那條路遠而難走。冬天的早上,晚上下晚自習,走夜路我走得膽戰(zhàn)心驚,冷汗淋漓。后來,父親送我走過那段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,父親在我的身后打著手電筒,那束光照亮我前面的路,我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,當我離學校近了的時候,我不回頭,就能根據(jù)父親的腳步聲猜岀父親離我有多遠……
如今,父親在我忙時幫我接送孩子。一天,我對父親說我不敢騎電動車,全憑兩條腿來回跑太費時間。父親說他騎著電動車陪著我騎一段時間。剛開始,我一看到路上交通擁堵,人就緊張得要命,但一轉(zhuǎn)頭看到父親正一臉淡定地看著前方,我的注意力就集中了起來,按父親給我講的那些騎車要領(lǐng),騎著車自如地穿梭在那條長長的路上,父親和我并排騎著電動車,我心里說不出的安心與從容……
一回頭,目光所至皆是父愛,父親用他最無私樸素的方式陪著我,那愛無語卻深沉。
□田雪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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